“從身體語言到精神預言——身體、性別與身份”林天苗藝術展主題研討會

2015年9月21日,“從身體語言到精神預言——身體、性別與身份”林天苗藝術展主題研討會在溫州萬和豪生大酒店多功能廳舉行。出席并發(fā)言的嘉賓包括:本展覽策展人陳澈,OCAT研究中心執(zhí)行館長、著名理論家、策展人黃專,獨立策展人、批評家鮑棟,OCAT深圳館藝術總監(jiān)劉秀儀,獨立策展人、批評家孫冬冬,供職于Artforum(藝術論壇)中文網(wǎng)的青年學者楊北辰,以及藝術家林天苗等。以下內(nèi)容根據(jù)研討會現(xiàn)場速記整理摘錄(非全文)。

▲開幕現(xiàn)場眾嘉賓合影:(左起)陳澈、楊北辰、孫冬冬、張培力、李臺還、林天苗、王功新、李峰、鮑棟、趙趄

▲研討會現(xiàn)場:(左起)陳澈、楊北辰、孫冬冬、黃專、林天苗、鮑棟、劉秀儀、尹在甲

陳澈:林天苗的藝術語言從時間線索上看大致有四個層次的演變

陳澈:這次展覽是我對林老師20年藝術創(chuàng)作進行研究,概括出四個類別指向性分類:1)身體的語言與形變;2)社會身份認同——文化與性別意識;3)機械功能性的粉碎與再造;4)社會性雕塑——精神探究與科學預言。為什么分有這四個類別呢?林老師的藝術語言大概在時間性上,從一到四這四個類別上有這樣順序的演變。但是后來研究發(fā)現(xiàn),經(jīng)常會對曾經(jīng)嘗試過的主題有新的嘗試和了解。所以我覺得這次展覽,不僅是對這四個類別作品的展現(xiàn),也是對她過去20年藝術語言的總結和開啟。因為這次林老師在美術館的展覽,是自2012年在美國亞洲協(xié)會博物館之后三年來的最新展覽。

林老師20年來的藝術創(chuàng)作,這些作品指向性的分析以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她有一個清晰的脈絡,就是從早期對身體語言的表達??赡茉缙谧髌肥怯米约旱纳眢w來表現(xiàn)出對社會身份認同的詮釋和理解;到現(xiàn)在我們看到林老師這次展覽2015年的作品“玩具1號”,展廳里自轉和公轉機械的作品,我覺得會有特別的突破。從這個點切入,我們會談到身體、性別與身份。

林天苗 “玩具1號” 2015 高3.3米,旋轉直徑3米 聚脲,鐵架,發(fā)動機,混合材料

黃專:以女性主義理論話語解釋中國女性藝術或者女性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有效性或者合法性到底有多少?

黃專:每一次做女性藝術家的展覽,都有一個非常大的困惑,一旦做女性藝術的展覽,都會談到性別、身份這樣的政治話題,或者與這樣的話題有關。60年代以后女性主義或者女權主義,作為一種理論方式或者社會方式,或者是文化運用,叫后現(xiàn)代女性或者文化研究,的確是主流性的趨勢。特別是在60年代初,法國知識分子話語中女權主義,一直到80年代美國大眾文化,像“游擊隊女孩”這種大眾文化的呈現(xiàn),在西方的確是主流的話題。

但這種理論話題用來解釋中國女性藝術或者女性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有效性或者合法性到底有多少,這是我個人一直比較困惑的問題??梢哉f,性別、身體、身份這些問題都存在,可能不光是女性藝術家,男性藝術家也都存在。但是這些話題,在中國這個土壤中,它的出現(xiàn)、發(fā)生和思維方式,到底和西方從60年代延續(xù)到現(xiàn)在的運動,到底有沒有邏輯上的聯(lián)系,這是我一直困惑的問題。

黃專:性別、身份或者話語,有時候反而限制我們對女性藝術家的創(chuàng)造性以及邏輯的闡釋

我在了解中國藝術家以后,至少我覺得大多數(shù)中國女性藝術家,沒有太強烈的抵抗意識,甚至還有很多是從另外的角度來思考。哪怕她在使用身體圖像或者身體語言的時候,也不一定從社會學或者文化學來考慮。像天苗我知道,至少他在家里沒有女權主義的需要,她在家里是男權主義。說林天苗是女性主義,我是不相信的。我覺得天苗藝術最突出的貢獻,就是對材料的使用。在中國藝術史上有所貢獻,她使用材料極致性,使用材料的手工,和心里語言、身體語言的高度一致性。她的創(chuàng)作很復雜,也有和影像的關系,像作品《看影》就是這樣。在其他國家里面,好像沒有碰到過的。

談女性,有沒有可能有其他的方式?如果談女性藝術家僅僅就是性別、身份或者話語,有時候反而會限制我們對女性藝術家的創(chuàng)造性以及對邏輯的闡釋。天苗是很直覺的藝術家,這些直覺又是建立在很技術的基礎上。所以我想這些話題,可能都是在闡釋林天苗的時候需要把握。

鮑棟:林天苗不是簡單意義上的女性主義藝術家

鮑棟:在中國的語境下,經(jīng)常會把兩者混淆,一群女藝術家的展覽,大家會認為是女性主義的展覽。在林老師的身上,她是女性藝術家,這是不用說的,但她肯定不是簡單意義上的女性主義藝術家。因為女性主義作為藝術的運動,有著非常明確的理論和政治背景。隨著女權主義不同階段針對不同問題發(fā)展出來的,最開始講的是政治平等,比如說英國女性可以獲得平等的投票權力,后來變成女性各個領域的調(diào)整。在這個階段,女性所訴求的是在全方位和男性均質的平等,不再強調(diào)被男性定義的女性特征,而是我們需要做和男性一樣的事,不再要有差異性。再往后一個階段,女性主義強調(diào)的是女性不同于男性的部分,就是她的差異性,這時候我們可以稱之為結構主義的女性主義。

顯然林天苗老師,與這種女權主義的理論發(fā)展和運動脈絡沒有直接關系,最早從林老師的作品里可以看出她對相關問題是感興趣的,比如說作品中隱隱約約女性關于生育、懷孕,只有女性才有的一些問題。她不是女權主義者,她是通過自我來記錄這個問題的。對她來說,她面對的不是抽象社會性的身份,而面對的是自我?;氐阶晕业膯栴},其中就有性別以及身體、身份,在這個話語之下才有差異。所以她的作品一直不是表達女性主義理論態(tài)度的平庸政治作品,她所有的作品中我們看到最關鍵的一點,她呈現(xiàn)的是對這個問題思考的各個現(xiàn)象,而不是給出女權主義或者女性主義的態(tài)度。在這個出發(fā)點上,她的作品中沒有壓抑對材料、形式和趣味的注重,這也是林老師作品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林天苗 “失與得”(局部)2014 尺寸可變 一套共120件 聚脲,工具,不銹鋼支架

林天苗 “失與得” 2014 尺寸可變 一套共120件 聚脲,工具,不銹鋼支架

鮑棟:林天苗作品中有“自我的物質”與“自我的身份”兩個維度

鮑棟:在這個情況下,我覺得林老師作品有兩個維度,可能和性別身份沒有完全關系,但是和自我有關系。自我實際上有兩個東西,一個是我們的身體,作為純粹自然性的存在。林老師是女人的身體,但女人的身體又很復雜,有這樣很復合的生物物質化的身體。有個人的病痛,有毛發(fā),有皮膚,當然也有形象,林老師用過自己的形象,包括骨骼。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是自我身體的部分,也是自我物質的部分,很多時候游離在概念之外,但可以感知。另一方面又有自我的身份,自我本身就是不同力量之間博弈,最后產(chǎn)生一個均衡的結果。

在林老師的作品中,雖然是批判對于女性妖魔化的概念,但運用的是更加女性化,不是被男權所限定的豐富色彩,包括線和字體,完全是一種不受男權控制的女性特征,產(chǎn)生了非常糾纏的從身份到身體。還表現(xiàn)在很多層面,比如說傳統(tǒng)的編織、紡織、纏繞,是中國傳統(tǒng)女紅的層面,已經(jīng)變成中國傳統(tǒng)女性家庭勞作產(chǎn)生的一系列特征。林老師并沒有把這個變成女權主義的話題,反而生成了一種美學。這一點很有趣,不是當成概念上的使用,而是作為材料形式上的美學。

鮑棟:從人、女性到自我再到物的轉變

在我看來,林老師作品可以放在兩個端點內(nèi)部不斷流動的關系上,一個最極端的就是物,林老師這幾年的作品大量使用一些材料,甚至把身體性已經(jīng)落實到純粹的物上了。林老師對自我的追問中,又回到了人的主體性和客體物的關系,這時候物不再是被人所控制的東西,物和人是一個整體的,甚至是碎片化的,反復纏繞,用很直接的方式組合在一起。我問過林老師,這個意識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從人、女性到自我再到物,這個變化是怎么來的。我記得林老師說過,跟林老師母親去世是有關系的。突然遇到生和死的問題,活人和死人,所謂的主體和物,變成她創(chuàng)作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展覽中有幾件新的作品,可能又不一樣了,開始變得更加童趣化,像一個大的玩具。和以前也有一些相關性,有意使用女性化的色彩,更甜一些的色彩,而且是毫無顧忌的使用。說到底對于萬物的認識,最核心的還是個人自由,自由永遠是落實到個人感受上去的。林老師還是希望把自己推到更加自由自在的境地,當然這是需要前提的,這個前提就是對什么是自我有更深刻的認識。

林天苗 “沒準兒一樣” 2011 1.32x2.59x0.53m 亞麻布,棉布,真絲布,絲線,銅,鋁,木條,金箔,樹脂骨骼

劉秀儀:藝術是把我們對物的理解和特點的短暫割裂開來

劉秀儀:我比較感興趣的是林老師作品里的身體,比較顯性的特征是里面有特種身體的形象,包括她裸體的形象,包括她丈夫的手,這也是身體的結構,這是比較顯性身體的探索。另一方面我比較感興趣的是,林老師很多作品用到跟編織或者線有關系,都是需要手的介入。很多作品是受到人和身體尺寸比例來限制的,展廳進來1.62米高度的線,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例子,用你的身體比例、尺寸作為限制或者平臺,來塑造觀眾的體驗。不僅僅是視覺上的,還有其他方面的體驗。

鮑棟老師講到物的獨立性,現(xiàn)在藝術業(yè)內(nèi)都比較注重思辨論。其中很重要的是物平等的概念,不是說倫理上的平等,對我們來說一棵樹和一個人的價值,倫理上的價值肯定不一樣,但物件和人之間本體論上存在平等性。人跟物本身是不一樣的,里面有無限未知的可能性,藝術就是把我們對這些東西的理解和特點的短暫割裂開來。比如說工具,在那一刻就不是工具了。比如說身體,在這些場合里不是我們的身體,里面的身體是從我們平時身體里抽離的,是殘缺或者不一樣的身體,在這時候才會想身體是什么東西。我們身體出問題的時候,才會注意身體是什么東西。

林天苗 “1.62米” 2015 線高1.62米 白棉線

孫冬冬:從“手語”中看到了林天苗對歷史問題的敏感

孫冬冬:林天苗作品“手語”讓我想起了曾經(jīng)在西方藝術史中看到關于男性姿態(tài)的討論,其中有個重要的知識來源是羅馬哲學家或者辯論家昆體良,他寫過《演講雄辯術》,不僅涉及到男性演講者在辯論時的修辭技巧的研究,還涉及到如何在演講中擺出更有說服力姿勢的說法。“手語”這個作品,用中國京劇中男性演員表達女性的姿勢,這里面也涉及到很有趣的問題涉及中國內(nèi)部倫理問題。就我所了解到的,不管是昆曲還是中國京劇當中,其實早期這些演員都是由男性來扮演的,這里面可能就會涉及到中國傳統(tǒng)倫理的問題。

剛剛黃專老師也在講,西方女性理論如何與中國現(xiàn)代性的問題結合起來,我覺得這是非常有建設性的提議。其實中國現(xiàn)代性是相對比較復雜的問題,里面牽扯到很多各種范疇的問題。比如說如何思考中國傳統(tǒng),以及中國現(xiàn)代性關于如何分享共產(chǎn)主義思想的問題,可能還涉及到民族解放的問題,是各種運動糾結在一起的。在這個作品中,我看到了林老師對于歷史問題的敏感。

孫冬冬:緊接著在作品“妳”中,很有趣的話在選擇作品名字的時候,選擇了繁體字的妳。似乎在漢字簡化中,我們在有意識的實現(xiàn)男女意義上的平等。但是在歷史當中,或者在世俗生活中,從某種層面上男性和女性的差別還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時刻,具體到作品當中林老師用帶有數(shù)碼體的字樣,去刺繡這些作品的時候,這是大眾文化當中,比如說民間網(wǎng)絡平臺上出現(xiàn),不由自主流露出來對于女性的討論,是一種私下的,而不是公開的討論。這種好像更切中時代的某種特點,男性對于女性的稱呼,或者女性之間彼此稱呼的日常狀態(tài)。

林天苗 “妳”(局部)2009-2015 7.38x3.02x0.14m 彩色絲線,布,金色畫框

楊北辰:林天苗提供了一種非對抗的女性主體思考方式

楊北辰:黃專老師剛才談到,為什么在當代藝術領域關于身體和性別的話題,都最后留給女性藝術家處理。我覺得男性或者男性藝術家,一直在處理身體或者性別的問題,只不過因為男性處理身體和性別的時候,他們的處理方法、結果方案受男權占據(jù)主導地位的影響,最后形成了社會上主流的運行機制,成為了這個體制我們不再思考的問題,其實一直都在。西方歷史上幾種類型的女性藝術家,有很強硬的女性藝術家,會把各種大標語貼出來,很明確的符號來進行創(chuàng)作,性器官或者什么。林老師在這里提示了我一點,怎么成為女性藝術家,怎么提供作為女性主體的思考,并不是對抗式的。我覺得林老師在某種程度上是思辨性或者“分析性”,這跟黃老師剛才強調(diào)的材料有關。林老師用線,我覺得某種角度代表了女性思維的特征,纖細、柔軟、韌性。林老師用各種方法來使用線,對我來說非常像是對女性思考方式、思維方式隱喻的表達。包括骨頭本身是拆解,拆解本身也是一種思考方法。從女性角度出發(fā),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不管是線還是骨頭,都提供了很女性化地對世界重塑或者重新思考的方案。

陳澈:展覽主題曾擬用“粉金時代”以映射男色審美時代的到來

陳澈:這個展覽前后磨合到第五稿,才呈現(xiàn)出這樣的狀態(tài)。第一稿、第二稿,我策劃方案的標題是粉金時代,用林老師的作品來影射或者具體概括出中國當下社會的狀態(tài)。

我把粉放在金的前面,用“粉金時代”來概括林老師隱喻性的東西。當下的中國社會,可能已經(jīng)逐步從過去女性審美的角度,過度到男性審美的角度,比如說現(xiàn)在流行的各種網(wǎng)絡語言“小鮮肉”,已經(jīng)漸漸對男性審美達到了高潮。對于女性的審美,已經(jīng)延續(xù)了數(shù)千年的文化傳統(tǒng),到了當今網(wǎng)絡化、社會化、虛擬化的現(xiàn)實層面里,男性審美或者男色審美時代已經(jīng)到來。

林天苗:兩性關系的討論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

林天苗:他說的粉金時代,我消化了兩三天,還是挺抗拒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抗拒。他說粉金時代,好像不是我所表達的。我為什么最近那么愛用金,可能跟浪費有關系,特別想有一種極致的浪費。還有兩性的關系上,對我來講現(xiàn)在覺得討論它,已經(jīng)沒有一點意義了。有時候我想,我要是男的怎么樣,我要是個中性人會怎么樣,我要是個動物會怎么樣。我經(jīng)常把自己假設成不同的性別或者不同的動物,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考慮,做一個大玩具亂轉把大家轉暈。不想考慮那么多,要不然出不來了,會在那兒轉死。

施勇:強烈感受到林天苗作品中新層次的轉變

我個人認為,天苗作品不再考慮性別的問題。我進來看展覽,不是從第一個房間進來,直接到了主廳,用兩百多根骨頭拆開變成彩色。我第一個感受,突然間發(fā)現(xiàn)死亡也可以這么美麗,完全逃脫了原來對死亡的恐懼。我反過來看第一個房間,正如天苗說的,那時候還有纏繞,對死亡的恐懼。我突然覺得特別感慨,她把人的骨頭拆解成人生的代碼,用彩虹應該是有隱喻的,這里可以看出天苗對死亡已經(jīng)不再考慮了,應該是豁達到了另外一種狀態(tài)。

林天苗 “都一樣” 2011 尺寸可變 一套180塊骨頭 彩色真絲線,樹脂骨骼,金屬構件

我稱之為對死亡這個問題看明白以后,呈現(xiàn)出非常內(nèi)在,甚至是充滿幽默感和活性的處理方式,這是我今天感受最深的方面。我感興趣的問題是,天苗是如何轉變的?以前的作品我們都有理論線索去找,而且可以很容易達到這條理論線索。但是現(xiàn)在好像有另外層面的悟透。

林天苗:就覺得那個狀態(tài)特累,想玩玩別的狀態(tài)。做橢圓的那個,天天在那兒盯著,特累,做得再好也不想看了。再就是那么死法多無聊,就創(chuàng)造這樣的死法。再到工具,我覺得特開心,每天下去玩一會兒再上來,就這樣變化出來的。說起來很輕松,不過真是這樣的狀態(tài)。

黃專:今天談林天苗、談女性藝術家,除了身體、性別,能否進一步討論女性藝術家在藝術史中的角色問題?

黃專:我們?nèi)绾伪3謱ψ髌返闹苯痈兄@是批評很需要的。另外,批評家還有一個任務,希望能從藝術史的角度解讀中國女性藝術家。在中國女性藝術的發(fā)展,和中國整個藝術運動是同步的,但是我沒有看過專題的研究。比如說從80年代到現(xiàn)在,中國女性作為運動中的重要團體,其實也是有變化的。80年代在全國大大小小的團體中都是有女性的,西南藝術群體有女性群體起重要的作用,中國第一個公布自己身份的同性戀藝術家石頭,現(xiàn)在還在創(chuàng)作。這些80年代的女性藝術家全部消失了,于是變成男權運動。我們看八五,大家從來不會談論女性藝術家扮演什么角色。從90年代開始,女性藝術家已經(jīng)開始慢慢獨立出來,像肖魯、陳艷英、江潔、陳秀文等,在整個藝術史中,已經(jīng)開始扮演著獨立的角色。到了新世紀,她們不僅有獨立的人的身份,甚至跟西方比有獨立的語言。

今天談林天苗,我們今后談女性藝術家,除了身體、性別,能不能談女性藝術家在藝術史中扮演什么角色,這樣會更豐富。這是我聽了大家的討論以后我的想法,一是怎么樣使理論更加感知化,不要被理論湮滅;二是討論中國女性藝術,要討論她們自身創(chuàng)作中的演變以及在中國藝術史中的位置。天苗幾句話講得很深刻,藝術家怎么樣受理論折磨,最后找到了自己。這其實就是自由解放,不需要理論。西方女權主義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就是特別的理論化,會跟某種理論結合,但是中國藝術家很多是靠自己的天賦和直覺做作品。使用材料上的特殊性,怎么樣打造最好的造型。所以我想中國女性藝術家沒有什么共同的任務,都是個體。

展覽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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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4
“從身體語言到精神預言——身體、性別與身份”林天苗藝術展主題研討會
2015年9月21日,從身體語言到精神預言——身體、性別與身份林天苗藝術展主題研討會在溫州萬和豪生大酒店多功能廳舉行。出席并發(fā)言的嘉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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